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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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36.
消毒水的味道……
以及耳邊細細碎碎卻又聽不太清楚的各種嘈雜聲音。
你像是踩在地面上，又像是飄在空中，一種若有似無的阻力包裹著你，使你無法真切感受著這個世界。
你顫動著睫毛，努力擡起疲倦的眼皮。明亮的白熾燈燈光晃在你的眼睛讓你流出了生理淚水使得眼前一片模糊，你眨了眨眼睛，等到淚水潤開，你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你轉著腦袋，發現自己正站在醫院的走道中，來來往往的人群有拿著藥愁眉苦盞的青年，有半扶著腰小心翼翼走動的孕婦，有杵著拐杖偶爾停住咳嗽兩聲的老人，他們說著你陌生但又熟悉的語言，像是你十幾年沒有聽過使用過的普通話。
你感覺你忘記了什麽，像是你現在不應該處在此處，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你到底該在哪，你該做什麽，一片漿糊的腦袋讓你十分迷茫。
一位護士小姐瞅見你杵在路中間半天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但在醫院中，這種場景已經十分常見了，未避免這類人想不開做出什麽無法挽救的事，她熟練的走上前去搭話，問道：“你好，請問你現在是要去哪呢？”
你恍惚地看著一位女士站在你面前說著什麽，無神的雙眼隨意地落在她一張一合地嘴唇上，只聽清了她說的最後幾個字：“……去哪？”
“我……我要去哪嗎……？”你張嘴，頓了一下改口說著普通話喃喃自語道，你說的過於小聲，護士小姐沒有聽清，略微靠近了你一點：“你說什麽？”
不自覺得，你開口道：“——的病房”
“啊？住院病房嗎，在那邊哦。”護士小姐給你指了一個方向。
你向她道了句謝後，默然地看著那個方向，良久，你還是朝著那走了過去。
這條路讓你感到熟悉，在遙遠的記憶裏，你似乎每天都在這個醫院裏跑來跑去。
你本來以為到那個房間會看到一個陌生人或者是個空房，但看到那個坐在病床上看著書的女人，你忍不住微微睜大了雙眼。
本來隨著時間過去而逐漸淡忘的面容在面前清晰起來。
她靠坐在枕頭上看著書，神情認真，纖細的手指將紙張一頁一頁的翻過，看到好笑的地方會捂著嘴小聲地笑起來，眉眼溫婉看起來十分脆弱，但她給人的感覺卻又是堅韌的。病痛的折磨沒有擊垮她，反而使她身上原本那抹蓬勃的生命力更加耀眼了，明明那麽痛，為什麽面對你時卻總是笑呢。
你鼻頭一酸，看著那道身影時淚水瞬間流了出來。
“媽媽……”
“嗯？”不知道是聽到你的話還是註意到你灼熱的眼神，亦或者她身體內的系統提醒了她，她放下書，微微擡頭看了過來。
你能清楚地看到她因為驚訝而略微張大的嘴，你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她卻已經收斂了吃驚的表情，了然地點點頭，微笑著朝你招了招手。
你摳著手心，膽怯得不敢上前，你怕這是一場幻想，只要你一過去就這個美好的幻境就會消散，但在她的招呼下，你還是忍不住朝她走去。
“我……”你張嘴，試圖說些什麽。
“噓。”她將手指豎在嘴前示意你小聲一點，同時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側。
你這在發現還有個小豆丁躺在她的身邊睡著，說實話，看見小時候的自己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但看她睡到口水都流出來的蠢樣，你突然就放松下來了。
“看來布魯斯把你養得很好呀。”她歪著頭，笑瞇瞇的看著你，語氣惆悵又欣慰，“你現在多大了？”
“20，馬上21……”你小聲道。
“嗯，已經快過去16年了呀。”
她沒有問你為什麽在這，也沒有問你發生了什麽，相比起你的不自在，她倒是頗為自然的與你交流道：“怎麽樣，和那些超厲害的家人一起生活是不是超酷的。”
這是挺酷的，你重重的點點頭。
她又簡單的問了一些別的問題，你一一回覆著。
你們進行了一場並不短暫的交談，雖然基本上都是她問你答。
但你偶爾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撇向安心睡在她旁邊的自己。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
“嗯？”你詫異地擡起頭，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但她搖了搖頭，展開雙手，淺笑道：“要媽媽抱抱嗎？眼裏的羨慕已經快要遮不住嘍？”
你沒有從正面緊緊抱住她，而是摟著她的腰將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腹部。
她有一瞬間的怔楞，反應過來後溫柔的撫摸著你的後腦勺，像是小時候哄你入睡一般，低喃著：“乖孩子……乖孩子……”
你緩緩閉上雙眼，這種仿若再次回到母體般的溫暖緩解著自出現在這時，從你靈魂裏一點點蔓延出來的疼痛。
“好想再次成為媽媽的小孩，布魯斯一點都不懂得帶孩子……”
“哈哈，是嗎？可你現在依舊是媽媽的孩子哦。”
……
“快了，哈哈哈哈哈——”
“上帝，當初你們封印我的時候，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將你們全部摧毀吧。”
“只有我，等我突破這個次元限制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哈哈哈哈”帕佩圖阿癲狂地笑了起來，她將能量不斷輸入還在昏迷中的少女身體中，少女痛苦地蜷縮起身體，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一種新的能量自她身體裏迸發出。
原本平靜的宇宙突然間波動了一番，時間就此暫停，卻又就此加速，矛盾的時間沖突使得這片宇宙激烈的動蕩起來，不少平行宇宙中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茫然地望向星球之外的宇宙，感受著來自整個宇宙的大地震。
匯聚於少女之上的能量將這片沒有邊際的宇宙從中打開了一個洞，不似黑洞一般深不見底，更像是從一個蓋子中掏了一個洞，沒有遮蔽之後，從這個洞口能清晰地看見外面湛藍的天空、高樓林立的大廈以及車水馬龍的人群，哪怕看起來和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區別，但又能從靈魂中深刻地感受到一種來自高維宇宙對低維宇宙的降維打擊。
而這個洞口又像是一個隔絕了低維與高維的次元壁壘，如同一面只能看到對面卻無法觸碰到對面的鏡子，只有打破這面鏡子才可以去往另一個世界。
帕佩圖阿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輸送的能量越發增多。
很快，就聽到了一絲鏡子碎裂般的聲音。
洞口處泛起漣漪，邊緣開始出現一絲細小的裂縫。
裏面原本平和的世界突然陰沈起來，烏雲夾著閃電而來。
三次元內。
少年趴在床上翻看著DC的最新漫畫，然而等看完這一頁，準備翻頁的時候，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下一頁畫面已經完全更改了。
“啊，怎麽這一頁裏的畫面這麽像上海，漫畫家取景取到□□了？我還以為只會取景紐約或者華盛頓呢。”
“不過這打雷又下雨的倒是和外面烏泱泱的天氣一樣。”
“嗯？”少年再次翻頁，“怎麽沒了？這一話這麽短嗎？”
伴隨著雷鳴聲，暴雨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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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消毒水的味道……
以及耳邊細細碎碎卻又聽不太清楚的各種嘈雜聲音。
你像是踩在地面上，又像是飄在空中，一種若有似無的阻力包裹著你，使你無法真切感受著這個世界。
你顫動著睫毛，努力擡起疲倦的眼皮。明亮的白熾燈燈光晃在你的眼睛讓你流出了生理淚水使得眼前一片模糊，你眨了眨眼睛，等到淚水潤開，你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你轉著腦袋，發現自己正站在醫院的走道中，來來往往的人群有拿著藥愁眉苦盞的青年，有半扶著腰小心翼翼走動的孕婦，有杵著拐杖偶爾停住咳嗽兩聲的老人，他們說著你陌生但又熟悉的語言，像是你十幾年沒有聽過使用過的普通話。
你感覺你忘記了什麽，像是你現在不應該處在此處，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你到底該在哪，你該做什麽，一片漿糊的腦袋讓你十分迷茫。
一位護士小姐瞅見你杵在路中間半天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但在醫院中，這種場景已經十分常見了，未避免這類人想不開做出什麽無法挽救的事，她熟練的走上前去搭話，問道：“你好，請問你現在是要去哪呢？”
你恍惚地看著一位女士站在你面前說著什麽，無神的雙眼隨意地落在她一張一合地嘴唇上，只聽清了她說的最後幾個字：“……去哪？”
“我……我要去哪嗎……？”你張嘴，頓了一下改口說著普通話喃喃自語道，你說的過於小聲，護士小姐沒有聽清，略微靠近了你一點：“你說什麽？”
不自覺得，你開口道：“——的病房”
“啊？住院病房嗎，在那邊哦。”護士小姐給你指了一個方向。
你向她道了句謝後，默然地看著那個方向，良久，你還是朝著那走了過去。
這條路讓你感到熟悉，在遙遠的記憶裏，你似乎每天都在這個醫院裏跑來跑去。
你本來以為到那個房間會看到一個陌生人或者是個空房，但看到那個坐在病床上看著書的女人，你忍不住微微睜大了雙眼。
本來隨著時間過去而逐漸淡忘的面容在面前清晰起來。
她靠坐在枕頭上看著書，神情認真，纖細的手指將紙張一頁一頁的翻過，看到好笑的地方會捂著嘴小聲地笑起來，眉眼溫婉看起來十分脆弱，但她給人的感覺卻又是堅韌的。病痛的折磨沒有擊垮她，反而使她身上原本那抹蓬勃的生命力更加耀眼了，明明那麽痛，為什麽面對你時卻總是笑呢。
你鼻頭一酸，看著那道身影時淚水瞬間流了出來。
“媽媽……”
“嗯？”不知道是聽到你的話還是註意到你灼熱的眼神，亦或者她身體內的系統提醒了她，她放下書，微微擡頭看了過來。
你能清楚地看到她因為驚訝而略微張大的嘴，你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她卻已經收斂了吃驚的表情，了然地點點頭，微笑著朝你招了招手。
你摳著手心，膽怯得不敢上前，你怕這是一場幻想，只要你一過去就這個美好的幻境就會消散，但在她的招呼下，你還是忍不住朝她走去。
“我……”你張嘴，試圖說些什麽。
“噓。”她將手指豎在嘴前示意你小聲一點，同時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側。
你這在發現還有個小豆丁躺在她的身邊睡著，說實話，看見小時候的自己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但看她睡到口水都流出來的蠢樣，你突然就放松下來了。
“看來布魯斯把你養得很好呀。”她歪著頭，笑瞇瞇的看著你，語氣惆悵又欣慰，“你現在多大了？”
“20，馬上21……”你小聲道。
“嗯，已經快過去16年了呀。”
她沒有問你為什麽在這，也沒有問你發生了什麽，相比起你的不自在，她倒是頗為自然的與你交流道：“怎麽樣，和那些超厲害的家人一起生活是不是超酷的。”
這是挺酷的，你重重的點點頭。
她又簡單的問了一些別的問題，你一一回覆著。
你們進行了一場並不短暫的交談，雖然基本上都是她問你答。
但你偶爾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撇向安心睡在她旁邊的自己。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
“嗯？”你詫異地擡起頭，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但她搖了搖頭，展開雙手，淺笑道：“要媽媽抱抱嗎？眼裏的羨慕已經快要遮不住嘍？”
你沒有從正面緊緊抱住她，而是摟著她的腰將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腹部。
她有一瞬間的怔楞，反應過來後溫柔的撫摸著你的後腦勺，像是小時候哄你入睡一般，低喃著：“乖孩子……乖孩子……”
你緩緩閉上雙眼，這種仿若再次回到母體般的溫暖緩解著自出現在這時，從你靈魂裏一點點蔓延出來的疼痛。
“好想再次成為媽媽的小孩，布魯斯一點都不懂得帶孩子……”
“哈哈，是嗎？可你現在依舊是媽媽的孩子哦。”
……
“快了，哈哈哈哈哈——”
“上帝，當初你們封印我的時候，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將你們全部摧毀吧。”
“只有我，等我突破這個次元限制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了，哈哈哈哈”帕佩圖阿癲狂地笑了起來，她將能量不斷輸入還在昏迷中的少女身體中，少女痛苦地蜷縮起身體，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一種新的能量自她身體裏迸發出。
原本平靜的宇宙突然間波動了一番，時間就此暫停，卻又就此加速，矛盾的時間沖突使得這片宇宙激烈的動蕩起來，不少平行宇宙中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茫然地望向星球之外的宇宙，感受著來自整個宇宙的大地震。
匯聚於少女之上的能量將這片沒有邊際的宇宙從中打開了一個洞，不似黑洞一般深不見底，更像是從一個蓋子中掏了一個洞，沒有遮蔽之後，從這個洞口能清晰地看見外面湛藍的天空、高樓林立的大廈以及車水馬龍的人群，哪怕看起來和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區別，但又能從靈魂中深刻地感受到一種來自高維宇宙對低維宇宙的降維打擊。
而這個洞口又像是一個隔絕了低維與高維的次元壁壘，如同一面只能看到對面卻無法觸碰到對面的鏡子，只有打破這面鏡子才可以去往另一個世界。
帕佩圖阿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輸送的能量越發增多。
很快，就聽到了一絲鏡子碎裂般的聲音。
洞口處泛起漣漪，邊緣開始出現一絲細小的裂縫。
裏面原本平和的世界突然陰沈起來，烏雲夾著閃電而來。
三次元內。
少年趴在床上翻看著DC的最新漫畫，然而等看完這一頁，準備翻頁的時候，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下一頁畫面已經完全更改了。
“啊，怎麽這一頁裏的畫面這麽像上海，漫畫家取景取到□□了？我還以為只會取景紐約或者華盛頓呢。”
“不過這打雷又下雨的倒是和外面烏泱泱的天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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